卫燃两天的假期结束得非常快。下了两天大雨的正庆这会儿终于露出太阳，天边还有一道漂亮的彩虹。
牵着毛球去上班的路上，刚好赶上夜市出摊。因为现在还是法定清明假期，摊贩出得都很早，路过一个卖玩具的小摊贩，卫燃一眼就被一个彩色大花脸娃娃吸引住了。
因为前两天，她看到妞妞手里就有这个娃娃玩具，只不过掉在地上坏掉了，头身分成了两半。
老板见卫燃盯着那个娃娃，忙上前介绍，“这是四川有名的川剧娃娃，掰一下它的头，它就会变一次脸。”说着，给卫燃示范了一次。
这个娃娃的确很有意思。
“多少钱，老板？”
“56.”这个价格，其实有点小贵，但平日里林芳芳对她照拂不少，卫燃还是买了下来，打算送给妞妞。
卫燃踩着夕阳的尾巴来到殡仪馆时，看到了正准备下班的林芳芳。
林芳芳脸色非常苍白，眼底竟是血丝，显得人也很憔悴。
“芳芳姐没有休息好吗？”卫燃担心地问。
林芳芳声音有点嘶哑，“刚搬了家，那边还没有整理好。”
“需要帮忙吗？”
“不用了。再过两天就收拾好了。”
“这个给妞妞的。”卫燃将包装好的小玩具给林芳芳。
林芳芳接过，脸上露出欢喜的表情，“小卫谢谢你啊。”
“芳芳姐你的手受伤了？”注意到林芳芳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擦伤。
“昨天去找妞妞，摔了一跤。”林芳芳叹气道，“孩子大了，越来越不好管了。”
“妞妞今年几岁了？”
林芳芳怔了一下，神情竟有些恍惚，道，“六岁了。”
卫燃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林芳芳。陈叔说了，芳芳姐虽然很困难，但是也是自尊心很强的人，不怎么接受别人的帮助。林芳芳抱着礼物盒子，对卫燃又道了谢，这才骑着她那辆破旧的电动三轮下班。
卫燃看着远比同龄人老许多的林芳芳，心里也不免叹息。
这世间依旧很多人不容易，但是大家都很努力的活着。
林芳芳每次都会做完殡仪馆卫生才下班离开。卫燃告诉她自己可以上班做，林芳芳却体贴她一个小姑娘上夜班够累了，这些活顺手就做了。
像以往一样巡视一圈后，来到了太平间，里面存放着飘姐的尸体。
自上次在案发现场见过飘姐之后，它就好像彻底消失了。
卫燃没有去探过她的意识力，不知道她成为伴族的契机是什么。但是她希望，飘姐是‘如愿以偿’才消失的。
“叮叮叮。”电话声音响起，卫燃一看竟是季节。
“卫燃，你在上班吗？”季节声音很温柔，在嘈杂的环境里有些听不清楚。
“在，你回正庆了吗？”
“刚下飞机。我来给你送点东西。”
一个小时候后，季节开着车到了夕阳殡仪馆。
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盒子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卫燃接过，好奇地问。隔着盒子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甜气息。
毛球也凑过去闻。
“绿豆软糕。”
卫燃眼里闪过一丝惊喜，直接就打开了盒子。里面摆放着满满一盒子做工精致的绿豆糕。一排方形的，一排圆形的。有蒸糕煎糕，还有用饼干夹着绿豆碎裹着金色蛋液的绿豆炸糕。
一盒子的绿豆糕竟有好几种做法，简直太诱人了。
见她两眼放光，季节说，“今天下午才做好，现在吃味道最好了。”
“好啊。”
她先拿一块绿豆炸糕喂给已经流口水的毛球，自己吃了一块绿豆蒸糕。
浓郁的绿豆香气和淡淡的甜味，蓬松入口即化。
“好吃吗？”季节看着卫燃小嘴塞得像河豚，眼底染上暖意。
“太好吃了。要是再甜一点，就绝绝子了。”她现在已经很会用网上的流行词了。
吃完一个蒸糕，卫燃又拿了一块绿豆炸糕，咬了下去。
饼干的香脆和绿豆的清香，简直是神仙搭配。
季节笑了笑。
是他交代梅姨少放点糖的，毕竟卫燃正在护牙。
因为时间不早，季节没待一会儿就要走了。
走时，他还是忍不住朝卫燃身后看了一眼，才蹙眉驱车离开。
挥手道别，卫燃顺着季节先前的视线往回看去。那是夕阳殡仪馆的停尸间。
卫燃抱紧了手里的食盒。
在这个殡仪馆能让季节关注的也只有飘姐那具非常惨烈的尸体了。当时飘姐尸体被发现后，网络上沸沸扬扬，正庆虽然发了公告抓到了相关嫌疑人。
但卫燃知道，那个人，不是真正的凶手。
很显然，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