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。
无常部的大门口驶来一辆越野车，后座的人下车后，车子又伴随着着碾碎薄冰的声音离去。
岗亭里逛论坛的鸟窝头歪头看了一眼来人，悄悄收敛懒散的坐姿。
真帅啊！
换做旁人淋了一身雨，浑身脏兮兮的，就算再帅也有几分狼狈。
可这位副部长……
反而更有王部长说的那个什么……什么感……来着？
破碎感！
嗯，是这么说来的。
鸟窝头以前对嗑CP这种事没什么兴趣的，可自从成为御鬼者，对欲望方面日渐衰退。
又在王小燕的影响下，对嗑CP来了兴致。
97对岗亭里鸟窝头略一点头，算是打了招呼。
按例去交接任务后，走到地下室入口，沿着台阶一步步来到那扇叠了许多buff的门前。
相对于其他御鬼者，单单处理鬼的任务对他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。
别人要担心对抗后厉鬼的复苏，原本不长的血条愈发缩短，而他不用，他的隐患则会在陪着程野休息时慢慢消除。
推开房门，迎面而来的干爽让97有些不适。
房间里程野的呼吸清晰又熟悉，小夜灯泛着柔黄的光勾勒出他的侧脸轮廓。
站在门口的97看了许久，直到程野感觉冷把头往被子里一缩，他才意识到寒气太重。
活动了下冻僵的腿，把门带上，97去侧间换衣服洗澡。
过一天算一天吧！
就算自己身体里有其他未知的存在，即便程野是因为那个存在才对自己与众不同……
热水冲刷着身体，水汽升腾，隔着玻璃隐约能见到人影。
程野闭着眼走进隔间的厕所，如同梦游一般，拉开拉链放水。
在和程野同居之前，97是绝对无法接受这种事的，就像初次遭遇诡异的时候，情况危急，他却浑身膈应。
后来不知为什么，他的洁癖对程野好像产生了免疫。
蓦地，老夫老妻这种荒唐字眼在脑海中浮现。
荒唐到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。
连带着从503房间出来后郁结的思绪也一扫而空。
马桶抽水的声音响起，程野的身影在玻璃门外消失，97开始专心打泡沫洗澡。
没过两分钟，程野去而复返。
但他这次不是梦游来的。
“怎么不给我洗澡？”
玻璃门逸散着蒸汽，程野的眼睛和语气里写满控诉。
“你……”
97本想说你睡着了，瞥见他裤子口袋平平的，立刻伸手拍了拍他口袋。
果然，空的。
“门把呢？”
这种像任意门似的鬼物，重要性不言而喻。
“给老张了，我寻思这玩意儿也没什么用，别转移话题啊，你怎么自己偷偷洗澡不带我？”
程野盯着97一身的泡泡觉得对方很不够意思。
往常回来之后，自己身上都是洗干净放床上躺着的。
这次回来居然连衣服都没换！
“我以前可没少帮你洗，你怎么能不管我自己洗呢？”
见程野提及自己有病的那段日子，97小脸一红，伸手往外赶人。
“这次忘了，下次一定，我洗完你再洗，不然自己放水去。”
指了指旁边的浴缸，玻璃门重新关上，97开水冲身上的泡泡。
面对小肚鸡肠的室友兼护工，程野气鼓鼓地哼了一声，把浴缸的水打开，三下五除二甩了衣服，又去外面拿了浴巾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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监控室里，属于程野房间的那块屏幕黑着。
从97回来，李滨就关了监控，只保留了外面的位置。
“总部开会你要不要躲躲？”
随着隔音玻璃缓缓升起，李滨脸上浮出了几分尴尬。
门口站着摁开关的，正是王建军。
“如果你留下，有什么突发情况必定会想到你，但去了总部，御鬼者云集，你的身份也藏不住。”
当初组建队伍是王小燕起头，但李滨入队经过了程野的首肯，这也是他能坐在监控室挂名的原因。
沉默几秒，李滨苦笑着摇头：“我还是躲躲吧。”
程野既然让他入队，就一定有用途。
上次因雨水所产生的水鬼，或许就是他未来的路……
这回正好趁躲起来的时间，测试一下自己有没有因为外界对无常部的信任，而发生一些自己没察觉的变化。
“嗯，我来安排，到时对外说你去执行任务了。”
寥寥几句，两人议定了测试地点，李滨去里面的小房间休息，王建军出门继续奔走忙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