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便跟着柳江到了祭司的住所,方正的房屋由米白的石块堆砌而成,大门旁立着根树干,上面挂着一面方形的黄色布,上面用黑色画着一个山羊的头。
柳江敲响了祭司的门,不一会儿门微微打开了,一个少女出现在门后,她的身穿淡紫色的裙衫,额前带着五色的珠子串成的头饰,手上带着相似的手链,她抬头看着柳江笑着说:“柳大哥,抬进来吧。”
少女接着掏出一个钱袋,递给了柳江:“给,师父让我交给你。”
少女将门完全打开,以便柳江他们将野猪抬进来。
他们将野猪抬到院子中间放下,沈微辞跟在后面,观察着四周。
院子中摆着许多的似乎是祭祀时要用的道具,沈微辞听见开门的声响,他往右边的屋子看去,正好看到了一个少年从里面走出来,他径直走向他们。
“阿天,你病还没好,怎么不好好躺着呢?”少女略带不满地说道。
“姐,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而且过一天就是祭祀大典了,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。”少年走到少女的身边慢慢地说道。
“柳兄,祭祀大典是?”顾念之问道。
柳江贴心解释道: “这是我们村的习俗,每十年一次,以求山羊神保佑我们风调雨顺。”
“这两位是最近来的外村人吗?”少女看向顾念之和沈微辞,友好地问道。
柳江接过话茬,跟少女解释了顾念之他们来这里地缘由和姓名。
少女听完为他们的遭遇惋惜,她扬起温暖的笑容对顾念之他们说:“你们可以放心在这里休整,等到睡沈兄的病好了再走。”然后对顾念之他们介绍道:“我叫林婉,这是我的弟弟林天。我们两个都是祭司的徒弟。”
沈微辞听后露出钦佩的表情,“哇塞,那林姑娘你们是不是也同祭司一样会巫术呢?”
林婉听后不禁掩面轻笑,“我们只会一些皮毛,还不及师父的万分。”
“那也是很厉害了!”沈微辞看着林婉惊叹道。他这样子仿佛真的是一个普通人对会术法的人的崇拜。
顾念之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沈微辞,想起上次在临江城沈微辞假扮乞丐,顾念之打量着他的每个细微的表情,觉得他这全身心投入自己扮演的角色的状态觉得很有意思。
离开祭司住所后,顾念之他们跟着柳江来到了一个食肆。
本来沈微辞是想拒绝的,因为他们修仙之人本就不需要吃这些凡间吃食。
但是正好也到了饭点,而且柳江说是为了答谢他们帮忙,便不好拒绝了。
饭桌上,顾念之问了柳江一些关于祭典的事情,沈微辞夹了一块黄瓜放进口中,静静地听着柳江与他们讲一些关于祭祀的事。
祭祀大典十年一次,将选出神选之人向山羊神传达村民们的请求。
神选之人?
沈微辞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:“怎么与神沟通?”
柳江听后只是笑了笑,摇头说道:“这我一个凡人就不知道了,那只有祭司才知道的天机。”
吃完后,柳江带着他们把村子逛了一圈,大多的人家都从事农业生产。
村落正中间应该是他们举办祭典的地方,那个祭台有三层,最高层中间高高供起山羊头,第二层围绕着它四个方位都放置着青色的炉鼎,炉鼎下面刻有古老的符文,第三层在第二层四个方位中间方向对应放着蛇的雕像,蛇盘踞在石墩上吐着信子。
地上还有深浅不一的沟道,里面流着清澈的水,水流围绕着中间的山羊头,时而交汇,时而分支。
沈微辞抬头看向立在上面的的山羊头,正好与山羊的眼睛相对,那漆黑的眼睛,莫名给沈微辞一种不舒服的感觉。
忽然一只手覆在了他的耳旁,将他头偏转了方向,沈微辞忽然回过心神,才发现自己刚才像是受了什么摄魂术一般,心神恍惚。
沈微辞抬头顺着手的方向看去,发现顾念之脸上神情严肃,低头认真地观察着他的情况。
顾念之将手指按在沈微辞的脉搏上,发现没有什么异样便松开了手。
“沈兄!你怎么这样莽撞的直视神灵呢?”柳江焦急地说道,说完便面向祭台的双手合十,跪在地上开始虔诚的跪拜,嘴里还念念有词,前面说的一些话,似乎是他们这边的古语,沈微辞听不懂,只听到最后一句,“愚昧无知的凡人无意冒犯您,请宽恕我们的过错。”